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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龍藏50

Bubkes
本文:2024-09-19T05:44:24
修仙路上其實也有點綴。比如寶芸就不甘心上次失敗,又和知古派約了一架。這一次衛淵也開始鑄體,總算能打個有來有回了。

一衆學生誰都不服誰,所以寶芸崔聿能用的指令大致就是“給我衝”這一條。哪怕鼎新派其實也是一盤散沙,打起來後很快就變成了混戰。

衛淵發現亂戰和武測完全不一樣,打得格外彆扭。他想揮拳時恰好有自己人擋在拳路上,想閃避時又不知被誰踩住了腳,總而言之,各種不順,各種被自己人坑。

正所謂一方有難,八方添亂。

於是衛淵身陷重圍,又被揍了個鼻青臉腫。

不過鑄體後衛淵身體強橫了不少,被十幾個人按着打了半天也沒傷筋動骨,連皮肉之傷都很勉強,倒是把揍他的那些人累得夠嗆。只是打完後衛淵身上多了不少青紫,顏面上不太好看。

兩場架打過,參加集中授業的學生都被打上了鼎新派標籤,和知古派弟子勢成水火。沒過數月,寶芸崔聿又掀起復仇之戰,鑑於衛淵上次牽制十幾人的強橫表現,被公推獨當一面。

此時大部分學生都完成了筋肉鑄煉,踏入煉血,少部分已經開始煉骨。是以衆人肉身之力大增,什麼一躍數丈、揮拳碎石都是尋常。太初宮弟子天才雲集,都自帶種種神通,一運力就是身帶各種綵帶虹光,戰力如何且不提,氣勢一定要拉滿。

於是衆人打得飛天遁地、流光溢彩,空中各種神獸仙魔出沒,當年三仙定雲州時都沒這麼浮誇。

但開始再怎麼仙氣飄飄、光芒閃耀,打到後來還是變成了肉搏混戰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衛淵身邊也出現了隊友。

然後衛淵鼻青臉腫。

好在每天三顆培元丹吃着,和上一次相比衛淵更加皮糙肉厚,拳腳落在身上也不怎麼難捱。這種約架算是切磋,所以雙方都赤手空拳,不能使用別人的法寶,不然誰要是拿把法劍出來往衛淵身上戳,衛淵也吃不消。衛淵也發現,只要不是動傢伙,哪怕是煉骨的打在身上也不是很痛。

當然,衛淵自有分寸,知道這是現實而不是武測那種幻境,沒好意思用天地狂徒。

架打完後,寶芸看到衛淵的樣子差點要哭出來了。不過衛淵此戰一人牽制住對面二十幾個人,崔聿寶芸得以在其它地方摧枯拉朽,最終贏下了這一戰。此役是鼎新派首勝,大家都是興高采烈,除了衛淵。

事後寶芸心裡過意不去,主動找到衛淵,細聲軟語地撫慰了半天,還私人強塞了一萬兩仙銀給他。衛淵本來死活不要,但寶芸言道只是借而不是送,又是說同門情誼,又是講同鄉關係,最後還搬出了張生,衛淵這才勉強接受。以修煉境界來說,衛淵確實是拖了全班後腿。

此時班上公賬的十萬仙銀已經用得七七八八,效果也非常明顯,有了足夠的資糧丹藥後,鼎新派大部分學生修煉進度遠超預期,平均進度已經把知古派甩下了一截。

經過一年多的相處,衛淵現在對於門閥的實力多少有了點直觀的認識,不會再有寶芸拿出幾萬兩仙銀就會影響生活的古怪想法。

拿了寶芸的一萬兩,衛淵現在私人頭上的債務已經超過三萬兩。其中課業相關資糧六千兩,從公賬借支一萬五千兩。自從欠的仙銀超過千兩之後,衛淵的心態就發生了微妙變化,欠的錢似乎只是一個數字,再也不會焦慮得睡不着,借錢時也更加坦蕩從容。

這一架打贏,鼎新派學生士氣大振,沒過幾天崔聿就宣佈個人再向公賬裡充五萬兩,寶芸隨後跟進五萬兩,曉漁再跟進五萬兩。於是所有學生士氣空前高漲,除了衛淵。

衛淵吞吐月華。

日子總是能熬過去的,熬着熬着,不知不覺就是第三年了。

按照天地論老師的說法,今年將會有一顆看不見的大星移到幾顆同樣看不見的大星之間,主兇和變亂。至於他是怎麼知道一顆看不見的大星是怎麼移動的,這位老師爲此講了整整三堂課,天干地支什麼的列了一大堆,畫了無數圓不像圓的圖形,衛淵根本沒聽懂,班上也沒人能聽懂。

氣運論老師則說天地大運微起波瀾,時運盛極而衰,國運動盪,人運大起大落。他同樣天干地支列了一大堆,沒人聽懂。

道基論流離大師姐說今年修成道基將額外有殺伐加成,衆學生興奮不已,課後主動加練。

最後術論老師換了個人,不談丹器,而是大講巫祝卜卦和咒術毒功,上課入定修行的一下子少了許多,大家聽得格外認真。

衛淵用剛學的卜卦之術給自己算了一算,得卦曰:破財。

衛淵覺得自己術論沒學明白。

不過穩妥起見,他還是決定有空要去找東海那晏銘好生敘敘舊,作個朋友。畢竟大家是同鄉。

總而言之,大湯隆武十二年,註定是多事之秋。

開春沒多久,衛淵就察覺宗內的氣氛有些詭異。

這日又到了洗煉根基的時候,衛淵和往常一樣來到理事堂,一進小院,就看到大師姐坐在房中,手裡正在把玩一株蘭花。

那蘭花生得極美,通體都透着靈性和仙機,讓衛淵下意識地多看了幾眼,越看越覺得不是凡品。不過他隨即注意到一個細節,那株蘭花竟是沒有根的,株幹末端不斷散成無數璀璨星塵,然後消失,美得不可方物。

世間怎會有這樣的蘭花?

衛淵還未來得及驚歎,就見紀流離道:“動作快點,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!”

紀流離這話不是對衛淵說的,衛淵這才發現房中還有一人,正在藥櫃前忙忙碌碌,把一包包處理好的藥材裝入相應櫃格中。

這水一樣的男子實在是太過耀眼,儘管只曾經見過一個側影,衛淵還是認出了這人:徐恨水。

此刻他手裡拈着幾根草藥,猶猶豫豫地不願意往藥櫃裡放。紀流離就是冷笑,手沿着蘭花的莖杆一路向上擼,最後握住了花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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