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回 情人被嫖 眼見淩辱醋意暗發
「妙蓮,去接客了!」
老尼姑這聲叫喊,隔著房門傳入禅房內,把吳秀才嚇得兩腿發軟。
「糟了,她┅她要我去┅接┅客,我┅一接,不就露了餡嗎?」
吳秀才 嚇得面無血色,抱著妙香,上下兩排三十六個牙齒捉對兒打架。
妙香緊緊抱住心愛的郎君,一張小粉臉也嚇得慘白。
她明白這次的嚴重性:嫖客們全是男人,一旦吳秀才出去接客,他的男兒身份就暴露無遺。
那些嫖客全是付了重金來嫖妓,現在嫖到個男人,一定心有不甘,鬧將起來,吳秀才重則被殺減口,輕則被打入地牢做苦工,永世不見天日。
他們兩個嚇得抱成一團,手足無措,不知如何是好,一時間忘了老尼姑還在門外。
老尼姑在門外猛敲門,同時扯著喉嚨大叫:「喂,你們兩個耳朵聾了?快開門!」
老尼姑又是一陣猛烈的捶門聲。
妙香始終是見慣世面,咬緊牙關,推開吳秀才,走到門前,打開門闩。
老尼姑推開房門,跨入禅房內,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妙香和吳秀才。
妙香和吳秀才都已穿上僧袍,兩人垂著雙手,並肩站在床前。
「爲甚麽遲遲不開門?嗯?」老尼姑沈著睑,打量著二人的臉色。
吳秀才這時連氣都不敢喘,要他說話更是不可能,妙香 好上前一步:「師伯,我們兩個昨夜三『歡喜禅』,一時喜歡,很遲才睡,所以早上起不來┅」
老尼姑一聽,突然『格格』一笑,上前兩步,走到吳秀才的面前,上下打量著他。
吳秀才被老尼姑看得心中直發毛,不知道老尼姑是不是看出了他的破綻。
他裝著害羞的樣子,低垂著頭,兩手緊緊地扯著衣角。
「哈┅你騙得我好苦啊!」
老尼姑冷不防仰天大笑,冒出了這麽一句話。
這句話可差點把吳秀才的膽都嚇破了。
「壞了,我暴露了!」吳秀才 覺得眼前一黑,彷佛已經被老尼姑抓住衣襟,抛入地牢似的。
「哈┅妙蓮,」老尼姑笑著說:「你剃度的時侯,我心中就想著,這女孩子眉目端莊,要逼她做妓女,恐怕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。沒想到,昨夜我在天窗偷窺,你和妙香三『歡喜禅』的浪蕩樣子,簡直就是個天生的騷貨。這下好了,我不用操心了┅」
老尼姑一席話,吳秀才心頭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。他立刻提著嗓子,害羞地說:
「奴家在婆家的時候,丈夫便是個流氓,整日纏著奴家,求那云雨之歡。奴家早已習慣這回事了┅」
吳秀才厚著睑皮說著,在一旁的妙香聽了,不由得兩頰绯紅,不好意思再聽了。
老尼姑這時卻笑得眯著限睛:「好,好,難得你喜歡這玩意兒,太好了。妙香,有沒有告訴妙蓮,我們這個斗母宮,其實別有洞天,另有乾坤呢?」
「是,小尼已經說了。」
老尼姑這時親熱地搭著吳秀才的肩膊,口沫橫飛地吹噓著:「妙蓮啊,前來我們這斗母宮尋掀作樂的男人,可不比普通妓院的嫖客。來這里的全是達官貴人,王孫公子,非富則貴。你小心服侍他們,金銀滾滾而來,固然不在話下,說不定你討得哪位老爺歡心,他替你贖了身,把你娶回家去,你就是朝廷命婦了。哈┅」
「是,是┅」
吳秀才唯唯諾諾,被老尼姑摸著他的肩膀,彷佛渾身長刺,坐立不安。
「好了,妙香,」老尼姑把吳秀才推到門口:「你現在就帶妙蓮去準備一下,客人很快就到了。」
「是。」
妙香施了一禮,便急急忙忙扯著吳秀才的衣衫,走出了禅房。
斗母宮的內堂,寬敞明亮。吳秀才跟隨妙香跨入之時,堂上已坐著一群尼姑,個個又年輕又漂亮,大家坐在梳妝台前,對著鏡子,精心地畫著黑黑的眉毛,紅紅的胭脂┅
除了頭上光禿禿之外,她們和普通的婦女幾乎沒有什麽分別,大家嘻嘻哈哈,妖娆風騷。
吳秀才看見這麽多絕色的尼姑,一時間也眼花缭亂。
妙香扯著他,來到一張梳妝台前,二人並肩坐下,妙香把一盒胭脂膏推到吳秀才面前:「快些打扮吧,被老尼姑看見,又要打罵了。」
吳秀才在上山之前,已經學習過女流的梳頭、化妝之術,所以用起眉筆、粉盒、胭脂來,倒也頭頭是道,不至露出馬腳來。
妙香坐在一旁,自己一邊化著妝,一邊偷看鏡中的吳秀才。
吳秀才長得本來就英俊,再加上塗脂抹粉,更加明豔照人。
見他黑黑眉毛含黛影,兩腮紅潤泛光,猶如楊柳迎風,雨潤桃花,雙目有神,清如秋水。
「郎君,」妙香忍不住挨近他身邊,小聲地說:「你這一打扮,簡直比女人還像女人,我看了都不禁心動呢!」
「在這等時候,你還有心情開玩笑?」吳秀才一邊塗著嘴唇,愁眉苦臉道:「化好妝,就要去接客,我的心砰砰直跳,幾乎要昏厥了!」
聽了這話,妙香也切動心事,不由得微微歎了一聲:「到了這地步,唯有見步行步了┅」
「妙香、」吳秀才低聲說:「我們不如逃走吧!」
妙香渾身一震,連連搖頭:「你別看斗母宮看來全是尼姑,一無防備。其實宮中聘請著一班武功高強的江湖人馬,嚴密守衛。如果有尼姑未經同意,私下出宮,立刻格殺勿論。你千萬別再想逃走的事,千萬不行啊 」
吳秀才本是個讀書人,聽到這話, 嚇得渾身冰涼,呆若木雞。
「走吧,該接客了。」
妙香說著站了起來,帶著有氣無力的吳秀才穿出內堂,來到庭院。
庭院的邊上,有一方池塘,很寬闊,白蓮紅菱,點綴其間,塘的邊池種很多荷花,正在開放,白白紅紅,絢挺多彩,好像錦繡屏風。
妙香帶著吳秀才去到石頭欄杆前,拿起放在欄杆上的一支魚竿,理好魚絲、垂鈎釣魚,神態悠閑。
「妙香,」吳秀才莫名其妙:「不是說要我們要接客嗎?怎麽跑到這兒釣魚了?」
「這就是斗母宮比普通妓院更勝一籌的地方」妙香一邊垂釣,一邊回答:「所有的尼姑都分散在宮中各個風景優美的地方、或養花,或釣魚,或彈琴,或刺繡,嫖客們則在宮中自由活動,自由結識尼姑┅」
話未說完,一魚咬鈎釣起,渾身金燦燦的鱗,很重,釣竿幾乎要架不住,妙香把魚扔進桶里,魚還『撲撲啪啪』地亂蹦亂跳。
一陣掌聲突然在二人背後響起,吳秀才回頭一看,一個年輕的公子拍著掌走來。
「兩位仙姑果然是別有情趣,別有韻味。」
吳秀才知道這個人就是嫖客了,心想可別讓他挑中了急忙低下頭,扮出一副害羞的樣子,轉身望看池塘。妙香趕快站起來,堆著笑臉,擋在吳秀才的身前,希望自己的姿色可以吸引嫖客。
「這位公子,尊姓大名?」妙香爲了打救吳秀才,便便出渾身解數,扭著腰肢,一副風情萬種的樣子。
「在下姓朱。」
「哦,原來是朱公子。」
妙香說著,身子已經挨到朱公子身邊,屁股不停扭著,在朱公子身上磨擦著。
朱公子微笑著望著妙香,一手摟著她的肩膀,另一手大膽地伸入她的僧袍內,在她隆起的山崗上來回揉捏著,用力握著┅
妙香滿臉通紅,心中卻暗自高興,看起來這朱公子已經喜歡上自己,暫時總算解了吳秀才的圍了。
「朱公子,」妙香裝出淫蕩的嬌喘:「我┅我被你弄得渾身騷癢了,咱┅咱們進房去吧?」
朱公子勾著妙香的下巴,笑著親了一嘴:「你可真是一個騷貨!」
「朱公子,」妙香嬌嗔地捶著朱公子的肩:「別笑我了,快進屋吧!」
妙香急著要和朱公子上床,以免吳秀才露出破綻,便將臉貼著朱公子的臉,挨挨擦擦,陣陣香氣直撲入朱公子鼻中,使得他不由得意馬心猿。
「好,咱們進屋吧,」朱公子又吻了一下妙香。
附身在瀾杆上的吳秀才一聽這話,心中不由大叫『阿弭陀佛。』
以爲這一劫又逃過了,沒想到朱公子抱著妙香走了兩步,突然停步,回身望著吳說道:「咱二人享樂,冷落這位仙姑也不好,這樣吧,你也來,等我弄完妙香,再給你一個痛快!」
吳秀才暗暗叫苦,但又沒有法子違抗客人的命令, 好垂著頭,說了聲「多謝朱公子。」
朱公子一把又摟著吳秀才,在他的粉臉上『啧』的一聲,親了一個響嘴!
這是一間布置得像新婚洞房那般的房間,張燈結彩,床上鋪著大紅的綢緞枕頭和被面。
朱公子一手摟著妙香,一手按著吳秀才,走了進來,他的手不停地在吳秀才的屁股上抓著┅
妙香見勢不妙,立刻伸手解一自己的僧袍,希望用自己的裸體來轉移朱公子的注意力。
妙香何等機靈,見朱公子這般模樣,知道他已上釣,立刻扭一扭腰肢,躺到繡床上去,將兩條又白又嫩又修長的秀腿,高高翹起,微微分開┅
朱公子頓時全身燥熱難熬:「妙蓮,快!替我寬衣!」
吳秀才巴不得地這句話,立刻伸手將他全身衣服脫得一絲不挂。朱公子低吼一聲,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去,分開妙香的雙腿,狠命地壓了下去┅
「好哥哥,輕一些┅」
妙香故意發出了誘惑性的淫叫。朱公子哪里肯輕一些,他越發挺起長怆,一下下都用力頂入,拚命沖刺┅
妙香伸出兩條大褪,白蛇般地盤了朱公子的腰肢,隨著他的動作,一夾一放,一緊一松┅
「好公子,好哥哥┅」妙香的浪叫聲越來越響了:「你┅你弄得我┅成仙了┅」
可憐的吳秀才站在一邊,眼睜睜看著自已的心上人,被一個下流的嫖客瘋狂淩辱,耳中不停傳來妙香陣陣呻吟,聲聲淫叫,也不知她是真是假,心中可真不是滋味。
朱公子卻被妙香那陣銷魂蝕骨的叫喚刺激得欲火旺熾,他抓起妙香的兩褪,分開擱在自已肩上,然後深呼吸幾下,猛然壓去!
長槍飛舞!水花四濺!繡床搖撼!妙香的防線全線崩潰┅本來她想誘惑朱公子早些棄甲投降,故意發出淫叫,現在,卻被朱公子深入腹地,盤根索底,一陣猛攻,全身有如蟲行蟻蝕,無比舒暢,陣陣淫呼浪叫發自肺腑,她真希望朱公子再弄下去,弄久一些
「好公子,親哥哥,」妙香搖晃著光頭,嘶叫著:「用力!更用力些!再深一些!妹妹要死了┅」
繡床上翻起狂濤巨浪,兩只白羊在床上扭成一團,顛簸翻滾┅吳秀才直看得醋勁大發,牙關緊咬。
冷不防,朱公子在床上直起身來,指著吳秀才大叫:「我發現你的破綻了,你是男的!」
第五回 移花接木 妙香施計巧救情郎
話說吳秀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妙香,被朱公子百般蹂躏,正在難熬之際,卻聽得朱公子突然在床上直起身來,指著他大叫:「我發現你的破綻了!你是男的!」
這一叫喚,不僅嚇得吳秀才瞻破心裂,就連欲火焚身的妙香也嚇得魂不附體。
「你┅你┅」吳秀才牙齒打著頭:「你說甚麽?」
朱公子嘻嘻一笑:
「別再隱瞞了,我看見了,你是男的!」
吳秀才 覺得眼前一黑,幾乎要昏倒,他求助地瞟了妙香一眼,希望她趕快想個辦法。
妙香面上一絲血色也沒有,她強顔鎮定,顫抖著問:「朱公子,你看見甚麽了?」
「內褲!」
朱公子用手指著,吳秀才急忙低頭一看,原來他不小心,身上的僧袍帶子沒系好,衣衫松了開來,一條白雪似的大腿露了出,大腿的盡頭,露出了一角藍色的內褲┅
「你看,我說的沒錯,她的內褲的確是藍的!」
吳秀才聽到這里,心頭一塊大石才落了地,原來朱公子並不是說他是男的,而是說他的內褲是藍的!
他抹了一下額上的冷汗,扮出一副羞人答答的樣子,垂著頭,趕快把自己的僧袍系好。
妙香這時也松了一口氣,臉上的血色卻尚末恢複,兩手緊緊抱著朱公子,仍然心有馀悸地微微頭抖著。
「喂,藍褲子的,」朱公子嘻皮笑臉地淫笑著:「快些過來,服侍我吧。」
吳秀才不明白他在說些甚麽,一時愕住了,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。
妙香見狀,急忙陪著笑臉替他解圍:「朱公子,我們這位妙蓮妹妹,是昨天才入寺的,要她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,總是不太習慣┅」
「哦?」朱公子聽了這話,更興趣地打量著吳秀才:「原來是第一次出來接客?」
「是啊,」妙香依偎著朱公子:「您多多包涵┅」
「好,」朱公子爽快地捏了一下妙香的粉臉:「既然有奶替他講情,那我就先不嫖她了┅」
妙香和吳秀才都沒想到這一關居然這麽輕易就渡過了,二人互視一眼,正在暗暗慶幸,沒想到朱公子又冒出了一句:「我現在不嫖她,等到晚上再嫖她!免得她睑皮薄,不好意思┅」
朱公子盡了興,下了床,穿上衣服,施施然走出房去,外面自然有人擺下酒宴,熱情招待他,不在話下。
房中, 剩下妙香和吳秀才,二人面面相觑:「壞了,他晚上還是要嫖我,一嫖就露出馬腳了,怎麽辦哪?」
「你問我,我也沒辦法呀?」妙香無可奈何地下了床:「反正今天白晝可以躲過去了,晚上的事晚上再說吧 」
說著,妙香起身下了床,她的身上仍然赤條條一絲不挂,露出個美妙的胴體┅
要是在平常,吳秀才早就性欲大作了。可是,現在大難臨頭,真是食龍肉都沒味,哪有心情再欣賞妙香的絕代姿色呢。
妙香下了床,拿起堆在架上的衣服,穿了起來。
她拿起了自己的內褲,那是一條紅色的綢緞的短褲。
吳秀才看著短褲,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,立刻拉著妙香的手問道:「剛才那位朱公子說我是穿藍褲子,好像語氣古怪,這其中難道又有甚麽┅?」
妙香點了點頭,表情沈重它說:
「斗母宮的妓女分兩種,一種是穿紅色內褲的,另一種是穿藍色內褲的。」
「這表示我是寺中的常駐妓女, 是陪客人耍樂,出買色相而已。」
「那,穿藍色的呢?難道不是妓女?」
「藍色也是妓女,但表示這是個準備出售的妓女,如果客人嫖了一夜,覺得合適,就可以出一筆錢將這妓女買走。」
吳秀才一聽,不由得渾身一震:「壞了,朱公子晚上就要嫖我,我怎麽辨呢?」
妙香一邊穿著衣服,一邊咬著嘴唇,默默地思表著,一聲不吭。
吳秀才站在一旁,心中焦急,但又不敢出聲催促,生怕吵亂了妙香的思路。
妙香把全身的衣服都穿好了,又緩緩地系上了腰帶,突然,她的眼睛一亮:「我有辦法了!」
於是妙香把吳秀才拉到床邊坐下,低聲地說出了她的妙計┅
天上滿布著云,星也不見,絲毫物影也沒有,夜在高矗的岩峰和挺撥的松樹之上,撒開了一張黑色的大網,籠罩著整個斗母宮。
吳秀才沿著走廊走著,他要去朱公子的臥室中『接客』。
這一接就要暴露他的身份了,但是他卻無法躲避這個遭遇,因爲老尼姑親自在他後面押著。
「這位朱公子來頭不小,」老尼姑向他介紹著:「你好生侍候他,如果討得他歡心時,說不定把你贖出去,當個妾侍,你就榮華富貴,享之不盡了┅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吳秀才提著嗓子答應著,他的眼睛不停地朝花園中瞟著。
花園中,一叢叢的花草樹木,在黑夜中,更加暗淡朦隴,妙香穿著一身黑色僧袍,躲在花叢後,悄悄跟縱著吳秀才┅
迎面一座雕梁畫棟的獨立樓閣,張燈結彩,一派喜氣洋洋。
吳秀才看過幾間嫖室,都沒有這間如此的富麗堂皇。
「可見朱公子一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。」
吳秀才正在想著,老尼姑已經拍著他的肩膀,指著二樓一個亮著燈光的窗口說道:
「朱公子就在里面,你快些上去吧。這褛閣再沒有別人了,你可以不必害羞,盡情浪叫,迎合朱公子吧 」
老尼姑說著,發出一陣『咯咯』的笑聲,便轉身走了。
吳秀才提心吊膽地走上褛梯,又回過頭來,向花園中一望,天色很黑,伸手不見五指┅
「不知妙香跟來了沒有?」他想著,心中不由一陣緊張。
「妙蓮,你楞著干甚麽?」花園中傳來了老尼姑嚴厲的斥責聲!
吳秀才嚇了一跳,趕緊垂著頭,跑上了二樓,敲開了朱公子的房中。
朱公子早已在房中等候,門一開,他就抱著吳秀才,親了個嘴:「妙蓮姊妹,你今晚特別漂亮!」
原來,吳秀才來此之前,老尼姑便逼著他再化妝一次,眉也加黑,胭脂加紅,化得更加嬌豔,在燈光下一看,真的是一個俊俏的小尼姑。
朱公子似乎有些喉急,伸手便去解吳秀才身上的衣帶,才拉了一半,吳秀才便扮出害羞的樣子,抓住朱公子的手一捏。
「朱公子,人家┅」
這一捏,朱公子的身立刻酥嘛了半邊┅
「小師姑,你想說甚麽?」
吳秀才扭著腰肢,吞吞吐吐地說:「小女子本是良家婦女,送入斗母宮,方才被逼爲妓,今天是首次接客,難免羞愧┅」
「嗯,你想怎麽樣?」
「我想,這里燈燭輝煌,要我脫得精光給男人看,實在是很難堪。」
「哦,我明白了,」朱公子一笑:「你希望熄了燈,再陪我上床,是不是?」
「朱公子真是體貼,」吳秀才嬌笑著:「請先上床,等我來熄燈。」
朱公子是個享受慣的人,於是倚在床上,笑吟吟地望著。
吳秀才松開了自己的衣帶,解開憎袍,露出一件粉紅色的肚兜,肚兜下,他早已悄悄縫墊了兩團棉花,在燭光飄忽之下,若隱若現。
躺在床上的朱公子是春情勃發,哪里看得出破綻?
吳秀才扭著屁投,走到桌前,吹熄了兩支大紅 燭,房中 剩下一盞小小的油燈,放在牆角。吳秀才回眸向朱公子一笑:「朱公子,熄了燈,黑暗中你想怎瘋狂都行┅」
「小浪貨,你可真會攪氣氛,」朱公子躺在床上淫笑著:「攪得我心理癢癢的。看起來,你比妙香更懂得男人的心理 」
吳秀才矯笑一聲,走到牆角,故意讓僧袍滑了下來,露出整個赤裸的背部和肥大的屁股,又白又嫩,圓滾豐滿,比妙香真是有過之無不及┅
「快些!」朱公子眼睛看得幾乎掉下來:「快上床來!┅」
吳秀才又向他抛了一個淫蕩的媚眼,然後一口吹熄了油燈,房中頓時一團漆黑,伸手不見五指。
吳秀才悄悄走房門邊,把門拉開,躲在門外的妙香趕快閃了進徕。
黑暗中,朱公子聽到門聲,覺得奇怪:「妙蓮,你開門干甚麽?」
「哦,沒有,」吳秀才笑著:「我 是檢查一下房門闩好了沒有,免得讓別人闖了進來,不好意思┅」
「你的花樣可真多,」朱公子心癢難熬:「別的尼姑都是淫蕩得出汁,唯有你一副羞人答答的樣子,我最喜歡這種情調了┅」
在他們一問一答之際,妙香早已悄悄脫光了全身衣服,爬上床去。
黑暗中,朱公子迫不及待地摟著她,一陣狂吻,妙香生怕露出破綻,不敢出聲, 是把嘴唇緊緊貼著朱公子,一條舌頭早已伸入他的口中,翻滾亂攪著┅
朱公子兩手在她全身上下摸索著, 覺得 手奇滑,摸起來有一種奇妙的感覺。
「原來,黑天暗地嫖妓,更加有趣!」朱公子淫笑著,一個翻身便騎到妙香身上,分開她的雙腿,便盲目地橫沖直撞┅
妙香急忙用手扶著他,納入正軌,然後雙腿架在他的後腰上,縱情晃動起來┅
朱公子雖然早晨剛剛嫖過妙香,但是在一片漆黑中,他把她當成妙蓮,腦子里充滿奇妙的性幻想,交接起來,更加舒暢百倍┅
「妙蓮,」朱公子氣喘籲籲,一沒不停地撞擊著:「你比那個妙香,更有情趣┅」
妙香咬著嘴唇,心中偷笑。她的鼻孔哼出了陣陣美妙的呻吟,小腹中,久經訓練的肌肉有節奏地收縮著,像雨點般般打著朱公子┅
朱公子從來沒聽到這種『陰功』, 覺得渾身骨節酥麻無比,全身血液加速運行!
「我不行了!」朱公子喘著氣:「我要射死你!」
拚盡全力,撼山搖樹,倒海翻江,掀起滔天巨浪,澎湃而出┅
浪潮平息了,朱公子軟綿綿地躺在床上。妙香下了床,又悄悄溜出門去。
站在門邊的吳秀才這才點著油燈,扮出一副性交後的浪態,和朱公子互視蕩笑。
一場移花接木的性遊戲天衣無縫地完成了,吳秀才和妙香回到自己的禅房。
次日,二人正在笑著議論昨晚的事,突然看見老尼姑跨入房中,滿面春風地向著吳秀才行禮。
「恭喜啊,妙蓮!原來這位朱公子不是別人,正是當今皇上的十三王子,他很喜歡你,出了重金,把你買下了!」
「甚麽?我┅?」吳秀才張口結舌。
「你現在就是王子妃!禦林武士已經在前殿等候,今天就要把你接到皇宮去了!」
吳秀才大驚失色,不禁暗暗叫苦,欲知事後如何,且聽下回分解。
第六回 癡男怨女 奇緣巧逢終成眷屬
話說吳秀才和妙香巧妙地偷梁換柱欺騙了前來嫖妓的朱公子,正在暗暗慶幸。
沒想到這個朱公子竟然是當朝皇帝的親生兒子┅十三王子!
十三王子嘗到了黑暗中妙香高超的性愛技巧,是皇宮中那些嫔妃所無法比擬的,他以爲這是『妙蓮』的『妙』處,便付了一筆錢,將『妙蓮』買了下來,帶回宮中去,等她還俗,納爲嫔妃。
身爲『妙蓮』的吳秀才聽到這個消息,好比聽到死刑判決,整個人嚇得尿了出來。
他冒充女人,在斗母宮中雖然危險,但有妙香從旁協助,總算可以瞞天過海,如果到了皇宮,守衛森嚴,宮女在旁,自己毫無援手,男扮女裝的秘密一定暴露,這便是欺君之罪了!
「欺君之罪,要殺頭的。」妙香低聲地提醒吳秀才。
她的心中也很著急,但又束手無策,求老尼姑?當今王子的命令,諒她也不敢違抗的,說出真相?老尼姑爲了保守斗母宮的秘密,一定將吳秀才殺掉滅口。
「不如冒險逃跑吧?」妙香低聲悄言,無可奈何, 好出此下策。
吳秀才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下,便向老尼姑施了一禮:「師父,既然我就要當上妃嫔,一要多謝師父給我這個機會,我想在斗母宮中再逗留兩天,宴請衆姐妹,一來爲道賀,二來聯絡感情┅」
吳秀才心中打著著如意算盤, 要一到天黑,他就逃出宮去,泰山方圓十馀里,找個荒野山洞,躲他十天半個月,等頭發長出來,就可以恢複男子漢身份了┅」
「唉┅」老尼姑長歎一聲,搖了搖頭。
吳秀才莫名其妙:「師父,怎麽啦?」
「朱公子┅不,十三王子實在太喜歡你,所以派了禦林軍武士來,要你立刻就啓程進京,一刻都不準拖延,否則就要燒毀斗母宮。┅」
吳秀才暗暗吃了一驚。
「那好吧,我回去收拾收拾行裝。」吳秀才說著,走出房門,不料房門外就站著兩個雄糾糾、氣昂昂的禦林武士!
「皇宮中什麽東西沒有?娘娘又何必收拾行裝?」武士很有禮貌,但又態度堅決地阻止吳秀才。
「是啊,妙蓮,」老尼姑在他身後笑著:「皇宮中黃金白銀,山珍海味,真是榮華富貴,享之不盡啊!」
「娘娘,請上轎吧!」武士們催促著。
吳秀才不由得六神無主,茫茫然回頭望著妙香。
妙香縱有三頭六臂,此時也束手無策了。
她 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情郎,在武士的押送下,無可奈何地走了出去┅
他們來到前殿,這里早有一隊禦林軍和兩個宮女在等侯,見到吳秀才走來,大家一起跪了下來。
「三見娘娘!」
吳秀才一時手足無措,不知該如何回答才是:「你們┅都起來吧。」
「多謝娘娘。」
衆人起了身,幾個宮女走到吳秀才身邊,扶的扶,摻的慘,簇擁著吳秀才,那隊禦林軍隨即前呼後擁,將他保護得水泄不通。
吳秀才拚命回頭, 見妙香站在大殿的柱子邊,正偷偷地用衣袖拭著眼角的淚水┅
他此時身不由己,被宮女與武士包圍著,緩緩 開了大殿。
山門前,早已停放著一輛大紅宮轎,吳秀才糊里糊塗被人扶入轎中。他隔著轎簾,向山門偷窺,妙香站在山門口,臉色白得像一張紙。
轎夫們擡著轎子下山去了,山路琦岖不平,轎子一晃一晃┅
轎中,吳秀才不由流下淚來:「唉,要不是自己迷戀美色,男扮女裝,今天也不會被王子選爲妃嫔,今天晚上,王子一定要跟我睡覺,這一睡,我就原形畢露了,欺君大罪,五馬分屍┅」
庭院深深,流水潺潺,皇宮中的禦花園內,百花吐豔,真是人間仙境。
一個云鬓高梳,滿頭插著金簪王墜的絕色美女倚在欄杆前,出神地望著滿園春色,『她』就是吳秀才。
自從她被選爲王子妃嫔,來到皇宮之後,下知不覺已經過了三年多的時間了。
三年來,他的頭發已經很長很長了,而他的男子身份卻一直沒有暴露出來,簡直是一場奇迹。
原來,吳秀才被十三王子選爲嫔妃之後,十三王子便叫人把他送入宮中,等待他的頭發長出來之後,再來跟他成親。
十三王子預計要幾個月時間,頭發才能長夠長,於是沒有急於回京,而是繼續在江南微服遊覽。
十三王子是個好色之人,每到一處,例必光顧當地妓院。
性生活太過頻密,身體自然會有虧虛,加上江南地方濕熱,水土不服,十三王子染上了重病,尚未回京,就在途中不治身亡了。
吳秀才就這樣避過一場大難。
他住在宮中,沒人來騷擾他,又有宮女服侍,生活上是極盡享受。
但是,他仍然要保持女子的外表,無法恢複男子身份。
皇宮大得像海洋,他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,更何況皇宮的守衛又是特別嚴密,要想逃出皇宮,幾乎是跟飛上天空同樣困難。
於是,他就在提心吊膽之中,做了三年的女人,心中則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妙香。
這一天,吳秀才正在禦花園中散步,突然間,有個太監走來,向他宣讀了太后娘娘的禦旨。
原來,太后見十三王子病死了,擔心『妙蓮』一人獨守空帏,在宮中難受,特地將『她』許配給今年的新科狀元毛德彰爲妻。
吳秀才一聽太后禦旨,不由暗暗叫苦:「沒想到平平安安躲了三年,現在大禍又降臨了,嫁給狀元爲妻,自己男扮女裝的事又要暴露了,這條欺君之罪仍是躲不過,自己的人頭又保不住了。」
但是,太后禦旨就連皇帝也要遵從,不管吳秀才同意不同意,宮中的太監、宮女已經忙碌地張燈結彩,布置新房┅
半個月後,一個月圓之夜,大喜的日子來臨了。
吳秀才穿上霞披,戴上鳳冠,打扮得十分豔麗,在宮女的扶持下和新狀元拜了堂。
洞房花燭,喜氣洋洋。吳秀才坐在床沿,好像坐在釘板上。
新科狀元毛德彰坐在椅子上,似乎也不太急著要上前親熱。
屋內靜悄悄,兩個的呼吸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吳秀才一顆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。
「待會兒上了床,新郎發現我是男的,他會不會大聲呼救?如果我把真情告訴他,跪下來求他饒恕,他會高擡貴手嗎?」
吳秀才心亂如麻、坐立不安。
身邊 聽得新郎慢慢地向他走來,一步,一步┅
吳秀才的呼吸也隨著新郎的腳步聲,一起一落,急得幾乎要昏倒了。
新郎走到床邊,望著新娘,伸手揭下遮蓋著新娘面孔的大紅絲巾┅
二人四目相對!新郎和新娘第一次見面了!
兩個人都愕住了!
「你!」這一叫使得吳秀才大吃一驚,定睛再看,他情不自禁叫了聲:「妙香!」
二人緊緊摟成一團,喜極而泣。
吳秀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:自己又一次幸運地逃過大難了!
「妙香,你怎會女扮男裝?又怎麽成了新科狀元毛德彰了?」
吳秀才急不及待地一看。炒香依偎在情郎懷中,眼角仍然挂著喜悅的淚花•
「自從捉你走後不久,斗母官就發生一樁慘案,一股強悍的匪徒沖入,搶掠財物和尼姑,放火燒毀了寺廟,我趁著混亂逃出魔掌,流落江湖,爲了怕惹來狂風浪蝶,開頭我便冒充是和尚,後來頭發長了出來,我就冒充書生,苦讀詩書。今年三加考試, 是覺得好奇有趣,沒想到一帆風順,居然考得個狀元 」
「幸虧你考了狀元,」吳秀才笑著:「否則我要嫁給別人,原形畢露了!」
「這都是天意啊!」二人緊緊擁抱,深深地接吻,彷佛要把三年來的相思之苦一吻而盡┅
吻著,接著,二人便覺得身上這身新服太阻礙了,於是,你替我脫,我替你脫,不一會兒,便脫得個精光。
「妙香,我想三『歡喜禅』┅」
「哥哥,我也好想┅」
二人倒在床上,嘴巳仍素緊粘在一起,你的舌頭伸了過來,我的舌頭伸了過去┅
四條手臂交錯在一起,你摸著高峰,我摸著巨樹,你摸著深淵,我摸著那草地┅
兩團烈火燃燒在一起,你燒得我滿睑紅漲,我燒得你大汗淋漓┅
烈火越燃越旺,一發不可收拾,幾乎要燒毀理智,燒毀一切┅
二人在床上歡滾著,搖撼著,搖得那張堅固的大床也發出了『吱吱』的響聲┅
壓抑多年的感情,化成了無數次的沖刺,化成了堅挺的聳立,化成了泛濫的潮濕┅
歡樂的軀體,更得百倍的敏感,每一下搓摸,都百倍的快感,每一下抽動,都帶來百倍的歡愉┅
積累已久的洪水在翻滾、沸騰。
吳秀才緊緊咬著牙,強迫地關閉著那道閘門,洪水像海潮,一浪接一浪,一波推一波,沖擊著閘門,然後又退去,儲蓄著第二浪的攻勢,接著便排山倒海而來!脆弱的閘門,終於崩潰了,洶湧的洪水從狹窄的通道飛馳而出,形成箭一般的水柱┅
「啊!┅啊!┅哥哥啊┅」
妙香 覺得洪水沖擊著她,包圍著她,使她暈眩,使她昏迷,使她飄飄然然,使她成仙┅
高潮之後,洪水消退,激情消失, 馀下徵微的漣漪,輕輕地蕩著、蕩著┅
手兒在起伏凹凸的肉體上,無力地撫愛著,抹去小小的、晶瑩的汗珠┅
眼兒望著眼兒,用歡樂、暢快的眼神,訴說著無限的愛意┅
口兒對著口兒,不是接吻, 是低低地喘息著,互相感覺對方的氣息┅
長夜漫漫,良宵苦短┅
野火燒不盡,春風吹又生!低垂的小褂,不知不覺,又充滿了活力,逐漸挺立,昂首怒放┅
神秘的仙人洞,又泌出了細細的山泉,憤訴著饑渴和期待!
妙香一個翻身,騎在吳秀才的上面,格格一笑:「別忘了我是新郎,你是新娘┅」
新郎自然要采取主動,妙香上鞍策馬,先是一陣漫步,然後加快頻率,變成小跑,然後驅動疆繩,變成疾馳,最後是瘋狂加鞭抽打,瘋狂地馳騁┅
不久之後,新科狀元『毛德彰』被朝廷指派到廣州任太守,『他』自然帶著著『嬌妻』上任。
半路上,吳秀才恢複男裝,妙香恢複女妝,從此逍遙自在,享不盡的恩恩愛愛。
DMCA Compliance - 內容侵犯 - Abuse 投訴